曲阿伶站在凛波江江畔,四边是环江的青山。山势陡峭,非工具不齐者可以攀越。
(倒真是个好地方。)
曲阿伶卸了行李,打定主意在这里休息一晚,顺便让鱼刺捉些野味吃。
鱼刺是曲阿伶在靠近森林的大路上捡的狗,捡到它时,狗已经重伤了,曲阿伶废了好大的功夫才用法术将它救了回来,取名为鱼刺。
(这力量还真有些用处。)
曲阿伶捂住左眼,她能够感觉自己对于这力量的掌控度正在慢慢加强,甚至于每到深夜,就会有能量从她眼部向周身蔓延,用以对她的身体进行改造。
曲阿伶分不清这改造是好是坏,但一结合“管家儿子”说的话,曲阿伶就总觉得这力量应是有益于自己的,如今用这力量救了只小狗,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
曲阿伶将意识从左眼深处的知识海中收回,鱼刺正冲她汪汪地叫着。
她和鱼刺隔着有些远,加上她不知为何日渐近视的双眼,这些距离她只能勉强辨出一个人影躺在地上。
她跑了过去,看见一个白袍子青年躺在地上,似是醉了过去,旁边还放着酒葫芦,身子随呼吸均匀地起伏着。
(他长得很好看。)
曲阿伶心想,但她并没有感觉很养眼,因为不知为何,当她看到青年时左眼就跳个不停。
“消停一些。”她骂道,然后左眼便再没有什么不适了,她这才得以清楚地观察青年。
青年的头发剪的极不工整,似乎是自己拿着镰刀去削的,他的脸也显得极为邋遢,曲阿伶看他时还瞧见了他嘴巴处的馒头屑。
(天色渐晚,不能叫他着凉。)
曲阿伶于是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胳膊,嘴里说着,“天快黑了,快些起来,莫要受了凉。”
青年人的呼吸于是加重了几分,他咪住双眼,一双乌黑的眼睛透过眼缝看着曲阿伶,眉目之间,竟是有些不爽之意。
“我在睡觉呢,可别扰了我的好梦。”
(好个傲慢的家伙。)
曲阿伶撇撇嘴,还是决定叫醒青年,“天快黑了,别睡了。”
他伸了伸懒腰,身子上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将双眼重新闭上,竟是又睡了过去。
“如你所说,既然临近天黑,为何不许我睡觉。姑娘,我不是做那种生意的。”
(什么生意?他不是会意错了吧。)
曲阿伶瞪大了眼,依然极具耐心地劝他,“不是不叫你睡,只是总不能睡在荒郊野地里,我生了火,可以一起取暖,夜里若有野兽,也好有个照应。”
“哟哟,我还以为是里番剧情呢,结果居然是个善良的家伙,少见呐。”他嘴里念叨着曲阿伶听不懂的词语,弄的曲阿伶一头雾水。
可这人丝毫没有醒来之意,无奈之下,曲阿伶只得叫鱼刺去舔他的肚子。
“啧啧,果真还是对我的美貌下了手,我说妹妹,你才几岁啊,诶,这么猛的吗?那我只好迎合迎合你了,不是,怎么这么多毛——”青年嘴里说着,待悠悠睁眼,却只见一只小狗舔着自己的肚子。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挑了挑眉目,看向曲阿伶,“你在挑逗我?”
曲阿伶不理他,身子向后直直地倒去,学着青年之前的样子装睡,“诶呀我听不见我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这时候哪怕天再黑夜再凉我也不顾了。”
她一口气说完,却感觉到自己脸上被喷洒的鼻息。
青年正压着她,脸庞与她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正对上他的眼睛。
“继续啊。我看着你表演。”青年低沉的声音传来,由于音源与她很近的缘故,她耳朵痒痒的。
“没有了。”她用力挣开青年,站起身来。
“啧啧,有趣。”青年也坐直身子,一脸欣赏地看向曲阿伶,可曲阿伶总觉得她的眼神不怀好意。
青年伸出手,抓了一缕曲阿伶的发丝在手里,用两根手指细细摩挲,然后用着极温柔的语气问向曲阿伶,“小姐姐,在下白禾谷,敢问小姐姐的芳名是?”
“曲阿伶。”
“曲律不通,以阿咿呀为伶,好名字。”白禾谷采过一朵花,用手摸了一摸,将之递给曲阿伶,这时,曲阿伶看见花中放着一颗精心雕刻的钻石,钻石表面反射着湖面发出的光,一闪一闪,甚是好看。
“这等俗物,哪里配得上小姐心中善良的光呢,暂且委屈一下曲小姐了,不要拒绝,将它戴在胸前吧。”
曲阿伶傻了眼,她原是曲家的小姐,自然看得出这宝石乃是上品中的上品,其价值自然不必多说,她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来,呆了半天,刚想还给白禾谷,却被白禾谷握住了手。她挣脱不开,体内的力量也不知为何在这时居然派不上一点用场。她没有时间去考虑这是为什么,只好去问白禾谷,“白先生,给我这么珍贵的东西,莫不是要我帮什么忙?”
“不是。”白禾谷语气里带上了丝笑意,“我见小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这才赠此物,可没有什么不规矩的想法。”
“故人?”
“是的,曾照顾我很久的一位朋友……她是很喜欢财宝的,可我那时给不起,白受了她许多照顾,现在空有一身财富也无用处,小姐与她很像,代她收了这宝石罢,了却我一桩心愿。”
“如此,自然……”曲阿伶看了看胸前的宝石,因她坐姿的改变,此时宝石已经没了光辉,与普通石子无异,她竟一下子觉得这宝石没有那么珍贵了。
“那么我便也收下了,我会用之做些善事,定不负所托。但是,我白收了先生这钻石是真,自然也要肩负起先生故人的职责。我观先生是个流浪者,不如以后,便与我一同走,我负责照顾先生。”
“啊呀呀,啊呀呀。”白禾谷面色有些为难,“原来阿伶这么想得到我的全部吗?可我已是有妇之夫。”
“先,先生原来是有安居之处的吗?”
在曲阿伶长达十几年宅居闺房的视角来看,天黑自然就要回家,若不是流浪者,谁会在外边撒野。
“是的呢,但不算安居,我其实正在流浪,嗯,与我妻子一起。看,这是我的妻子。”白禾谷扭扭捏捏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人,是个极为漂亮的角色,穿着厚厚的铠甲,手里正握着一把宝剑,摆出攻击的姿势。
“就是这个玩偶?”
“no,no,no,这是手办。我老婆的限量手办,以前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白禾谷轻轻擦试着手办,显然对其极为爱护。
曲阿伶嘴角有些抽动,显然是极为无奈。
(对着玩偶喊老婆,这人莫不是疯了?)
曲阿伶叹口气,她已经确定白禾谷得了失心疯,那么,她也暗下决心,要照顾好这位失心疯患者。
她看向周围,夜已经包裹住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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